&esp;&esp;戚棠坐在冷冰冰的台阶上开始后悔。
&esp;&esp;孤冷的夜，还好有个虞洲陪她，戚棠扯着她的袖子，将虞洲的裙摆铺开，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，委屈巴巴的感慨：还好有你在。
&esp;&esp;来不及对这话多生点感触，虞洲想，她用她的裙摆做垫？
&esp;&esp;虞洲垂眼，什么都没说，搭在膝盖上的袖摆被扯到了戚棠腿上，那似乎是个盖毯子的动作。
&esp;&esp;戚棠一脸自然问：你说，小师兄大晚上不在，会去绸艳居吗？
&esp;&esp;毕竟就戚棠看来，林琅和这个镇上的人没什么交集，应当也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。
&esp;&esp;那么还有哪里有姑娘？
&esp;&esp;是一瞬间忽然的冲动，那动作似乎在她心里预演了无数次。
&esp;&esp;虞洲指尖屈起刮了一下戚棠鼻尖。
&esp;&esp;这动作太亲昵，原先只有晏池、林琅还有酒酒会对她做，忽然一下，戚棠怔在那儿，茫然的眨了眨眼。
&esp;&esp;虞洲也怔了怔，手垂回身侧，触碰到的地方开始发烫，只是她反应快：小小年纪，心里怎么只有那个地方？
&esp;&esp;哪有！戚棠狡辩。
&esp;&esp;只是说起绸艳居，戚棠胳膊肘抵在屈起的膝盖上，托腮看着虞洲，记起来了：你那日夸黛娘好看
&esp;&esp;说她国色天香，戚棠每个字都读的很标准，重音分明，那我呢？
&esp;&esp;她还没被她夸过好看！
&esp;&esp;戚棠挨着虞洲坐，又靠了靠，眨眨眼睛，露了颗尖牙，笑得明媚：我呢？
&esp;&esp;配合语气的眨眼，和越来越亮的眼睛，虞洲看了一眼错开目光。
&esp;&esp;她偏头换了一侧，胸腔震动。
&esp;&esp;嗯？
&esp;&esp;戚棠得不到回应，推她，难以置信：你怎么不说话了，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？
&esp;&esp;戚棠看了看虞洲那张即使偏过去也好看的脸，又想了想黛娘那张脸难道说，黛娘那样的长相才比较戳虞洲的审美？
&esp;&esp;虽然对好看的姑娘生不起气，但是戚棠还是不服，松开扯她袖摆的手，弧度小小的挥了虞洲一把，指尖扇过她的手臂：不夸就不夸，我好看我自己知道。
&esp;&esp;蛮横又不讲理的哼了两声，不想看虞洲，扭头看客栈挂着的灯笼。
&esp;&esp;白纸灯笼上有墨黑的两行字，戚棠得了闲心细细看。
&esp;&esp;虞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，偏头回身只能看见戚棠已经不看她了的侧影。
&esp;&esp;戚棠没再问，虞洲没有补救的机会。
&esp;&esp;等着还是太无聊了。
&esp;&esp;戚棠默念自己心胸开阔，又转回来理虞洲，虽然面上并不是很愿意的在撇嘴：所以，你那日说见黛娘与画上女子相似，是什么画啊？
&esp;&esp;虞洲还以为她不会问，眼下回话时带了微末的小心翼翼，可她态度一贯如此，戚棠什么也没感觉出来。
&esp;&esp;是原本守在此处的族人故去的郡主画像。
&esp;&esp;戚棠啊了一声，示意她继续讲下去，然而在她耳朵里跟听故事似的，戚棠被风一吹冷的缩缩肩，挨虞洲近了几寸，觉得困了将头枕在她肩膀上。
&esp;&esp;动作自然又无礼，虞洲心跳随她一举一动，却也知道，无论是谁，她都能如此。
&esp;&esp;虞洲声音一顿，又继续说：百来年前的故事，我也是恰巧看见那本你翻了一半的书上有张女子画像，画像下题了字。
&esp;&esp;那本害你受伤的书？戚棠迷迷糊糊记得。
&esp;&esp;嗯，察觉到问问题的人声音里浓厚的困意，虞洲声音变得很轻，书上写了，那女子单名一个黛字。
&esp;&esp;虞洲又说了些什么，戚棠没了回应。
&esp;&esp;耳边来自虞洲的话一个字都不清晰，那声音又软又轻，音色清净，往耳朵里灌跟风似的。
&esp;&esp;她倔强的眨了两下眼睛，还是觉得睡着舒服，就又彻底放弃挣扎睡了过去。
&esp;&esp;林琅来时，只见台阶上等着他的两个姑娘依偎着。
&esp;&esp;林琅知道他不在可能瞒不住戚棠，回来时才特意绕到门口看了两眼，看见台阶上，他师妹枕着面色冷淡如霜的虞洲肩膀睡着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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