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霍翎出声打断:“你没有资格,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保证。而且,我这一生,已经没必要再向你们证明什么。”
&esp;&esp;她年少之时,想要向父亲证明,她才是那个可以振兴霍家、带领霍家重新走回巅峰的人。
&esp;&esp;入宫以后,想要向先帝证明,她是那个可以与他比肩、让他放心托付朝政的人。
&esp;&esp;成为摄政太后,她战战兢兢,夜以继日,连陪自己孩子玩闹的时间都没有,只为让朝臣顺服。
&esp;&esp;今时今日,她不会再被任何人的期待所裹挟。
&esp;&esp;她这一生,已经无需证明。
&esp;&esp;该轮到其他人来向她证明,他们的价值。
&esp;&esp;“如果你还想保留几分体面,在我将第一道致仕折子驳回去后,记得在三日内继续上第二道致仕折子,与我来一出三辞三让。”
&esp;&esp;文盛安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&esp;&esp;他心下所忧虑之事,在他有生之年,怕是看不到了。
&esp;&esp;就算能看到,他已远离朝堂,又年迈衰朽,也做不了什么。
&esp;&esp;给宋叙留下最后的人脉和势力,让宋叙多看顾着陛下一些,也算是全了他和先帝的情谊。
&esp;&esp;“娘娘,臣去了。”
&esp;&esp;“去吧。”
&esp;&esp;天狩八年十月,文盛安在前两道折子被驳回后,上了第三道致仕折子。
&esp;&esp;霍太后挽留无果,准其离京,回老家颐养天年。
&esp;&esp;文党分崩离析。
&esp;&esp;文盛安长子、三子昔日犯下的一些过错再次被御史翻出来,经过一系列查验与核实,一个被贬祁州,一个被流放黄州,都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。
&esp;&esp;吏部右侍郎、都察院副都御史等多名文党核心官员,也相继被贬出京。
&esp;&esp;不少人暗自嘀咕,太后娘娘可真是深谙秋后算账的道理啊。
&esp;&esp;天狩六年三月,兴泰殿遭遇雷火,都察院副都御史上书,请霍太后下罪己诏,并大赦天下。
&esp;&esp;随后不久,霍太后抓住对手的疏漏,将陈浩言、崔原贬谪出京,却没动这位副都御史。
&esp;&esp;这位副都御史战战兢兢了好久,都没等到霍太后的打压报复,还以为那件事情算是彻底翻篇了……
&esp;&esp;结果那一口气刚松完,太后的惩戒就下来了。
&esp;&esp;有调离京师的人,自然也有从外头调回来的人。
&esp;&esp;在兴泰殿一事上受到牵连,被贬出京的邱鸿振,终于被调回来了。
&esp;&esp;离京前,他是兵部右侍郎。
&esp;&esp;如今,他的官阶看似没有变动,官职却从兵部右侍郎,变成了工部左侍郎。
&esp;&esp;邱鸿振拜倒在霍翎面前,热泪盈眶,失声哀嚎:“娘娘,娘娘啊,臣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。”
&esp;&esp;霍翎用手挡在额前,既觉这一幕伤眼,又难免有些好笑。
&esp;&esp;“行了行了,别哭了,哭得我头疼。不是都把你调回京了吗,还哭什么。”
&esp;&esp;邱鸿振哭也不是,嚎也不是,声音卡在嗓子眼。
&esp;&esp;霍翎摆手。
&esp;&esp;宫人上前,给邱鸿振递了块温水打湿的帕子,又带邱鸿振去一旁整理仪容。
&esp;&esp;“娘娘,我可算是见到您了。”
&esp;&esp;再次站在霍翎面前时,邱鸿振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。唯有如此,方能吐露他内心的激动与热切。
&esp;&esp;霍翎道:“当初那件事,确实是你受了委屈。”
&esp;&esp;兴泰殿失火那一晚,邱鸿振刚好在宫里当差。
&esp;&esp;霍翎的人和文盛安的人针对“兴泰殿失火到底是天谴还是人祸”一事来回博弈。
&esp;&esp;最终霍翎没有下罪己诏为这场天雷引起的火灾担责,但在宫中值守的邱鸿振和内务府总管,没能幸免于难。
&esp;&esp;邱鸿振眼泪差点儿又下来了:“能得到娘娘这句话,我心里一点儿都不委屈。”
&esp;&esp;要说这两年,邱鸿振最担心的是什么。
&esp;&esp;那就是他在太后娘娘心目中的地位啊!
&esp;&esp;比不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