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忍了又忍，等再睁开眼睛又变得低眉顺眼和颜悦色了，“白公公，那罪臣是在故意激将呢，这也是攻心的一种，挑唆您对她动手，这样她就能死个痛快了，也看不到咱们用她的亲眷来威胁她了。您动手太快……唉，也是老朽疏忽大意，竟忘记了提醒您。下次，可不要这样了。”
&esp;&esp;“竟然是这样？人类果然狡猾阴险。”商悯盯着柳怀信的脸，嘴角一咧，露出了两排森白的牙齿和有些尖锐的虎牙，“那柳老头你下次可要牢记，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再让我去做。”
&esp;&esp;“是是是，老朽记住了。”柳怀信一叠声道，“对于人来说，有种有别于生和死的状态，叫做生不如死，刚才那罪臣就是生不如死。受了几天折磨，逃也逃不掉，死反而是解脱，所以她不怕死。她让您杀她，这是随了她的意，于我等而言是大大的不利。”
&esp;&esp;“面对人，您不能光听人说了什么，也不能光看人做了什么，您得揣摩人的心。”
&esp;&esp;“原来如此……本公公记住了。”商悯缓缓道。
&esp;&esp;柳怀信道：“白公公随我到下一个囚犯这儿来，这人是他国细作，公公可以在他身上再试试……”
&esp;&esp;商悯一步一步随他走到下一个牢房前。
&esp;&esp;地牢昏暗的烛火下，谁也没注意到她眉目低垂，那张眼角上挑的狐狸脸，在昏暗的光下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悲悯。
&esp;&esp;第148章
&esp;&esp;商悯在敛雨客处的本体化身再度从陶俑小人变回了人身。
&esp;&esp;“敛兄, 这下你可有麻烦了。”
&esp;&esp;她一现身就疲惫地叹了口气，坐没坐相地盘腿靠在软榻上。
&esp;&esp;敛雨客在城内找了个落脚点，是一处环境还算可以的酒楼。正值多事之秋, 酒楼生意冷清，不过这样也好，免得有闲人打扰。
&esp;&esp;“我有麻烦事小, 你有麻烦事大。”敛雨客微微一笑，“只要这麻烦不是找在你头上就好。”
&esp;&esp;“你有麻烦就相当于我有麻烦。”商悯道, “况且这次不是一般的麻烦，你的出现让谭闻秋很不安, 她应该是想把你引出来直接杀了。”
&esp;&esp;“她做不到。”敛雨客淡然道，“我杀不了她，她也杀不了我。”
&esp;&esp;商悯心中大石落地, “听你这么讲, 我就放心了。”
&esp;&esp;“那你放心的有点早。”敛雨客笑了笑。
&esp;&esp;商悯：“咱说话能别大喘气儿吗？我这提起来的心才刚放下。”
&esp;&esp;“我死是死不了的，形灭神不灭, 就算不上死, 她杀我实在是无从谈起。”敛雨客道，“既然无从谈起，那这行为自然没有意义。古有圣人，舍肉身而修灵, 试图彻底挣脱肉身的桎梏。”
&esp;&esp;“那成功了吗？”
&esp;&esp;“不算成功，因为人看不见游荡天地的魂魄，魂魄若想与世人交流，就必须有肉身凭依。但换而言之, 若能留住魂魄，再为魂魄塑造一副新的容器, 神魂有了凭依，就可以像常人一样停留世间了。”
&esp;&esp;商悯想到了自己陶俑化身，沉思道：“我这陶俑灵物，也算是用来盛放魂魄的容器吧？敛兄的意思是，万一的万一，就算谭闻秋杀了你，你也有办法保留魂魄，保住了魂魄就可以寻找容器重塑身体，再度临世？”
&esp;&esp;“正是。”敛雨客颔首。
&esp;&esp;商悯探究地望着他，“那敛兄此时之身，难道也并非先天血肉之躯，而是如我的陶俑之身那般，是后天铸造的容器吗？”
&esp;&esp;敛雨客讶异于商悯直接发问，但他很快收敛了惊讶，承认道：“的确如此。”
&esp;&esp;商悯挑眉，“还以为敛兄会如前几次那样遮掩含糊过去。”
&esp;&esp;“你直接猜中了答案，那我便不好瞒了。只是还希望拾玉给我留几分薄面，别猜得太透了，否则我不好交代。”敛雨客笑容满面。
&esp;&esp;“不好交代……不好跟谁交代？”商悯奇怪地追问。
&esp;&esp;敛雨客笑而不语。
&esp;&esp;“罢了，也不是什么要紧事，我也不是非要刨根究底，总归咱们是一边的。只是有这么一位人物在我身边，我的好奇心很难抑制，毕竟这是人之天性嘛。”商悯摇摇头，放弃追究。
&esp;&esp;“谭闻秋在我的妖族化身背后贴了一枚她的鳞片，只说是遇到危机的时候她可以察觉。”商悯道，“恐怕其他妖身上今后也会携带这种鳞片。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