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，商悯连冥思苦想都不需要。
&esp;&esp;唯一需要思考的，是王善是哪边的人。
&esp;&esp;最有可能的当然是谭国人，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。
&esp;&esp;“你总得先告诉我你是谁吧？”王善面色连变，咬牙切齿地说，“你不说，那一切免谈，你以为你是谁，别把老子当软柿子捏，大不了你杀我啊！”
&esp;&esp;好小子，还挺有底线。
&esp;&esp;商悯打量他两眼，开口：“我是武国人，你就叫我‘无’吧。”
&esp;&esp;“无？”王善怀疑自己听岔了。
&esp;&esp;武国人现在成了商悯好用的招牌，这三个字仿佛道尽所有，既明示她的出身来历，暗示她是武王部下，因攻谭而来，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，有种“懂的都懂，不懂就不懂”的模糊性，非常万能。
&esp;&esp;不过王善没想那么深，按照他的想法，武王就算要插手攻谭，也不会派个半大小孩混进燕军杂役里，那么这位“无”的来历就很有说头了。
&esp;&esp;可若是说商悯是缩骨易容也不无可能。
&esp;&esp;难道是武国江湖门派派出来的？但是武国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门派，因为他们设立小学宫，学宫有武院，武院吸纳武道奇才聘请武师授课，习武之人首选入小学宫而非拜入江湖门派。
&esp;&esp;这就导致武国尚武，但武学门派偏少，大家都直奔官学。
&esp;&esp;“你是谁门下弟子？”王善觉得，能教出商悯这样的学生，老师应当也不会是无名之辈，便想打探一番。
&esp;&esp;不料商悯眉头一挑，眼中似有深意，把他看得心里直发虚。
&esp;&esp;王善的问话很有意思，问她是谁门下弟子，而不问她是谁的手下。
&esp;&esp;这种问法，其实有点偏门。
&esp;&esp;商悯以为王善会问是谁指使她潜入燕军，他的确是在这么问，可是他表达有点问题。商悯想，为什么王善会下意识认为她有门派，而不是觉得她有上司？他是基于什么做出的判断？
&esp;&esp;“你又是谁门下弟子？”商悯反问。
&esp;&esp;“我……”王善这个字刚说出口，忽然闭上了微动的嘴唇，目露懊恼。
&esp;&esp;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漏洞了。
&esp;&esp;王善出身江湖门派，在排除了商悯是武王下属的身份后，首先猜想的便是她也出身江湖门派，这是思维上的惯性，他下意识便说出口了。
&esp;&esp;殊不知这一句话同样让商悯有所联想，一句话就把他试了出来。
&esp;&esp;“哈哈哈……”商悯这下没有压制声音了，她直接笑了出来。
&esp;&esp;骡子车下面避暑的孩子们瞅瞅她，问：“笑什么？”
&esp;&esp;“想到晚上又能吃上饭高兴地笑出声了。”商悯道。
&esp;&esp;王善恼羞成怒地瞪她。
&esp;&esp;这下他心里对商悯的一丝恐惧不自觉消失了。
&esp;&esp;一个人到底怎么样，是能从行为举止中看出来的，性情极端之人，行为举止也乖戾，残忍嗜杀之人，不懂得适可而止。
&esp;&esp;商悯举刀诈王善后及时收手，这叫适可而止，以言语继续试探，而非诉诸暴力与胁迫，这行为就算不正派也称不上是邪道。
&esp;&esp;“我不想谭国国灭。”商悯聚声传音，不再掩饰自身目的，“王善，你背后的人或势力，是如何想的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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