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默垂泪。
&esp;&esp;景王则不停地来回踱着步,长眉紧皱一团,心中甚至暗暗有些后悔自责—他思忖着,父皇之所以生了重病,跟太子皇兄犯下的那些过错脱不开干系,那些案情确实应该让父皇知晓,可他忽视了父皇本就年事已高,又有头疼的顽疾,此番打击对父皇来说一时难以承受,他应该想个周全的法子徐徐告诉父皇,而不该如此直截了当,害得父皇病情加重!
&esp;&esp;太医行过针,元德帝微弱的气息平复了些许,萧祐寸步不离地坐在榻前守着,一刻也没走开过。
&esp;&esp;夤夜已至,冷风卷过屋顶,檐下铁马凌乱叮咚。
&esp;&esp;林皇后捻着手里的佛珠,嘴里不断轻声念着阿弥陀佛,看上去满脸都是担忧之色。
&esp;&esp;“都怪太子做了错事,惹得你父皇动怒,若是我早知他会这样,定然饶不了他——”
&esp;&esp;话音落下,林皇后眼角的余光瞥向龙榻上的元德帝,眸底的冷漠狠厉一闪而过,短短瞬间,又恢复了潸然欲泣的模样。
&esp;&esp;元德帝后宫清静,仅有嫔妃数人,自徐妃与景王的母妃早逝后,后宫没有再进美人,只有林皇后一人相伴左右。
&esp;&esp;帝后伉俪情深,是为臣子的楷模,如今元德帝病重,林皇后自然表现得伤心难过。
&esp;&esp;看到母后一个劲地垂泪,景王心里也不好受。
&esp;&esp;母妃去世后,他便另立王府出宫居住,虽没在皇后娘娘膝下长大,但平时林皇后对他极为慈爱,他对这位母后也多有敬重。
&esp;&esp;只是如今父皇病重,皇兄又被禁足东宫,皇后夹在中间自责难过,景王唏嘘感叹,自责懊悔,也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&esp;&esp;“母后,事已至此,您也不必再自责了,当务之急,是让父皇的病赶紧好起来。”
&esp;&esp;林皇后擦了擦眼泪,哽咽着说:“你说的何尝不是,可眼下太医们都束手无策,我们该如何是好?要是你父皇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不想活了”
&esp;&esp;元德帝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,景王心中悲痛,却也一筹莫展,林皇后心事重重地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色,对他道:“天色不早了,这里有我照顾你父皇,你回去歇息歇息吧。”
&esp;&esp;心中担忧父皇,萧祐不肯离开半步,反体恤林皇后身体不好,请她先去休息。
&esp;&esp;“儿臣年轻,可以在这里侍奉父皇,还是母后先回殿中休息吧,不要熬垮了身体。”
&esp;&esp;劝他离开无果,林皇后心中暗暗冷笑几声,留下心腹宫女在此,趁着夜色回了坤宁宫。
&esp;&esp;殿中,太子早已等候多时,看到林皇后缓步走了进来,忙迎上去问:“母后,事情怎么样了?”
&esp;&esp;他一脸惶恐不安之色,苍白的额角挂着细密的冷汗,林皇后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,斥道:“蠢货,若非本宫今日及时出手,别说你的太子之位不保,只怕你的脑袋都要搬家。”
&esp;&esp;太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悻悻笑道:“儿臣知道母后一定不会见死不救,就算看在珍儿的
&esp;&esp;面子上,母后也会保住儿臣的。”
&esp;&esp;提到太子妃,皇后冷漠的眸色泛起一丝温和,唇角也微微扬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只要你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,不忘本宫是看在珍儿的份儿上才看重你几分,本宫自会让你登上皇位,继承大统。”
&esp;&esp;闻言,太子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掌中的冷玉扳指,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。
&esp;&esp;“母后的意思是,让父皇”
&esp;&esp;他压低声音,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&esp;&esp;反正宫中禁卫尽听东宫调度,届时皇宫戒严,他差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父皇,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。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