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了。
&esp;&esp;恰巧这婶子的婆母拄着拐杖走出来,她眉心皱成川字,嘴唇也是乌的,一看就不好相与。
&esp;&esp;“奶,刚才你走出来的时候,婶子说你妖妖道道呜呜渣渣的,我看见了。”赵云惜决定祸水东引。
&esp;&esp;那老太一听,拐棍一扔,也不装腿脚不好了,撕开嗓子就骂:“李二丫你个嘴贱的货,你再背着老子骂一句试试?”
&esp;&esp;赵云惜捂住小白圭的耳朵,不听村妇骂街,心情舒畅地走了。
&esp;&esp;她知道自己吵架肯定吵不过村里的妇女,还不如借刀杀人,她们一家子不痛快就好了。
&esp;&esp;她还是太有素质了。
&esp;&esp;还没到家,走到拐角时,就见边上有一棵表皮发青的大树,她盯着瞧了半晌,有些不确定,就折了一支,打算回去问问李春容。
&esp;&esp;“娘,这是啥啊?”她问。
&esp;&esp;“羊桃树枝。”李春容瞥了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&esp;&esp;“好东西!”她高兴坏了,就说她没记错。
&esp;&esp;李春容正在织布,听她说话,狐疑地抬眸:“这随处可见,算啥好东西?”
&esp;&esp;还随处可见?
&esp;&esp;果然乡间无杂草,认识都是宝,这真是太好了!
&esp;&esp;“隰有苌楚,猗傩其华。这苌楚就是羊桃,作用可大了呢。”她笑容满面,连忙问李春容,哪里还有这东西。
&esp;&esp;张白圭听见背书的声音,敏感地抬起头。
&esp;&esp;“啥有啥?”李春容听得耳朵晕。
&esp;&esp;“隰有苌楚,猗傩其华。”小白圭奶里奶气地回。
&esp;&esp;赵云惜听说村里有几十棵这样的树,就有一种发了发了的感觉。
&esp;&esp;“真好。”
&esp;&esp;赵云惜捏了捏张白圭肉嘟嘟的小脸,看着他白皙的肌肤染上薄红,这才心满意足地罢手。
&esp;&esp;既然找到了,她立马就忙活起来,这羊桃的嫩枝可以做纸药,就是造纸最关键的那一步需要的纸药。
&esp;&esp;而造纸的原材料就更加简单了,竹子、苎麻、构树皮、薛荔枝、桑树皮、麦秸、稻草,可以说从南到北,你手边总会有一种植物适合造纸。
&esp;&esp;感谢《天工开物》,她就是从上头学的造竹纸的法子。
&esp;&esp;她没打算卖,就是想着做来自己使,这样他们练字就不用心疼钱。
&esp;&esp;她选了竹子,因为她家后面有条小溪,小溪边上就有竹林。
&esp;&esp;材料齐备,她当即就拿着砍刀,去后院砍竹子。这造纸知道秘方后并不难,难得是耗时最长。
&esp;&esp;竹子好像要浸泡三个月,现在是二月底,到时候就要夏天了。
&esp;&esp;左右她力气大,砍了一堆竹子也不觉得累,还顺手给劈开。
&esp;&esp;“你弄这干啥?”李春容抱着小白圭,见她热的满头大汗,有些不理解。
&esp;&esp;“造纸啊,这个要是能成,等相公或者白圭考上举人以后,咱光卖纸就够了。村里对纸的要求没有那么高,应该好卖。”她不排斥去卖吃食,但凌晨三点起床真的很冷很累啊。
&esp;&esp;李春容:?
&esp;&esp;造纸?
&esp;&esp;想都没敢想的事。
&esp;&esp;“这能行啊?”她不确定的问,这时候就算是个木匠活,那也被老师傅死死捂着,除了徒弟不会告诉任何人,自家儿媳从哪学来的造纸,这也太厉害了。
&esp;&esp;纸那么贵,要是卖纸,那岂不是天天躺着就能数银子,想想就觉得爽得合不拢嘴。
&esp;&esp;“行不行的,试试才知道,我也没啥把握。”赵云惜将竹子捆好,摆了大石头把竹竿压着,立在小溪旁看了看,不确定道:“这小溪不会干吧?感觉水不多啊。”
&esp;&esp;李春容放下小白圭,帮着处理边上的小竹枝堆放起来,随口回:“我嫁过来二十多年都没干过,放心吧。”
&esp;&esp;赵云惜提着砍刀回去,琢磨着还得预备石灰水、竹帘、木板、石舂等,不过石舂可以用家里舂米那个,一时倒也不用备,那其他的就简单了。
&esp;&esp;“娘,你有空了帮忙编一个竹帘,一尺五的长,一尺的宽,两边弄俩直溜的小木棍,方便手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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