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养养天年。”
&esp;&esp;女帝道,“瞧老侯爷神色确实不太好,朕也不挽留了,只是不知太常位有何合适的人选?”
&esp;&esp;温壑道,“老臣年迈,近些年后辈英杰人才辈出,陛下亦博学,还是陛下钦定的好。”
&esp;&esp;顿了顿,他又道,“还有一事,想要向陛下求个恩典。”
&esp;&esp;江见月点头,“您说。”
&esp;&esp;“老臣虽信我温氏子孙皆是清白尔,然他们从文到武,非文武双全,实乃好高骛远不定性也。故而,恳请陛下,在老臣退身后,为我温门择一掌门人。”
&esp;&esp;“温门百年,岂能由外姓做主!” 女帝看他半晌,笑道,“正好,朕有一人,很是合适。”
&esp;&esp;江见月传话大长秋请人,转首瞥过案上两块符令,笑道,“老侯爷跪安吧,如你所言,三司自会秉公办理。”
&esp;&esp;温壑跪谢天恩,转身离去的背影圆满又遗憾。
&esp;&esp;走下阶陛时,另一侧有女从夕阳下沐光而来,拾阶而上。
&esp;&esp;素裙裸簪,莲步姗姗,与他隔着丈地距离。
&esp;&esp;他下去,她上来。
&esp;&esp;两鬓斑白的老者将眼睛擦了又擦,最后颤巍巍看她背影。
&esp;&esp;那女子分明就是被他逐出族谱的不孝女温如吟。
&esp;&esp;隐隐见得她俯身跪拜,女帝亲厚扶起。
&esp;&esp;“这些以后都是师叔的了。”江见月赠给温如吟的是一枚温氏家主令,一枚九卿之首太常位的紫绶金印。
&esp;&esp;温如吟登时惊愣,张口不知如何吐话,却闻少女道,“愿师叔不负年少青云之志,今得广夏千万间,庇天下寒士俱欢颜。”
&esp;&esp;温如吟以头抢地,深叩首,“臣当为陛下效犬马之劳,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圣恩。”
&esp;&esp;这日后,丞相依旧无影踪。然念苏瑜和温门往昔功绩,女帝特赦戴罪立功。温氏十六位子弟罚俸三年,五年内不得升迁。本来丞相要前往荆州,此番遂由苏瑜前往,只是官降两级,乃一千二百秩刺史位。直待丞相归来赴任,否则不得回京,当永守荆州。
&esp;&esp;这等处罚,当真已是仁慈之至。
&esp;&esp;朝野皆道女帝仁厚,待人已宽。旁的便也心照不宣,凤鸟冲天,仰首便是。
&esp;&esp;景泰五年的六月就这般过去,七月如水流,八月中秋月圆,九月金桂飘香,十月秋高气爽,十一十二冬雪已飘。
&esp;&esp;半年过去,大魏的丞相毫无踪影。
&esp;&esp;已是除夕夜。
&esp;&esp;女帝称病没有掌宴。
&esp;&esp;诸臣暗猜,多来是思忧丞相。
&esp;&esp;原都知道的,女帝初遇丞相,便是十二年前渭河畔的除夕夜。
&esp;&esp;只是他们不知,今夜,景泰五年的除夕夜,女帝还是和丞相一起过的。
&esp;&esp;夜幕时分,江见月对镜理妆,然后随长公主出宫办事的车驾离开了禁中,去寻找她的丞相。
&esp;&esp;上朱雀长街,拐入城西尽头,行过小径。
&esp;&esp;进门上道,直入三里临安道。尽头右拐江流道,两侧逶迤,百丈池里水成冰。再上千尺流芳道,青松翠柏白雪顶,方见朱楼悬“抱素”。
&esp;&esp;除夕夜的雪,纷纷扬扬的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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