债,可他严家子的身份属实,跑也跑不了。
&esp;&esp;且水姨娘是他生母,即便被买下,也不可恢复良籍。
&esp;&esp;再有其他牵扯其中的人一路行走,越往南越是热,抱怨声也多。
&esp;&esp;身为严守文的儿子,兄弟二人不可能自由活动,因而皆带枷锁。
&esp;&esp;看儿子身上囚衣裹着血痂,水姨娘哭得眼都肿了,可一边驴车上还有官兵在,她硬是不敢出声,手里没日没夜的纳着鞋底。
&esp;&esp;休息的时候,严泽劝她:“娘别哭了,能活着就很好了,至少你儿子全手全脚的。”
&esp;&esp;水姨娘擦擦眼泪:“娘这是高兴的,等到了岭南,娘就做活儿养你。”
&esp;&esp;严泽摸了摸肩膀上磨出的茧子:“嫂嫂可是问过了,我虽也是贱籍,可我不需要服役做活儿呢。”
&esp;&esp;听了这话,旁边嘴里咬着草根的严沐冷哼一声:“二弟,真真可是良籍,往后你们母子说不得依着真真过,便是我要服役又如何,到时候你替了就是。”
&esp;&esp;话刚说完,关好就提着篮子走了过来:“姨娘,小叔,你们在这儿啊,可叫我好找。”
&esp;&esp;严沐眼睛一亮:“真真!今日可有白面馒头?”
&esp;&esp;关好敷衍的瞧他一眼:“你怎么这个样子,你可是戴罪之身,如何能吃白面馒头?”
&esp;&esp;而后从篮子里拿出三个白面馒头塞严泽怀里:“小叔赶紧吃,凉了会发硬。”
&esp;&esp;接着,又往严沐手里放了一个黑麦馒头:“这是你的,吃完下午还要赶路。”
&esp;&esp;严沐:“……”
&esp;&esp;严沐:“????”
&esp;&esp;严沐不可置信道:“真真,我才是你丈夫!”
&esp;&esp;“对啊!”关好转头,脸上闪着圣母的光辉:“小叔是你的亲人,他没犯过事,吃点好的不是应该的吗?”
&esp;&esp;“你就不一样了,你身上的罪孽还没洗清,怎么配吃好的?”
&esp;&esp;这一路流放的罪还没受完呢,人可不能轻易就死了。
&esp;&esp;严沐蜡黄的脸上瞬间就没了血色,颤抖着嘴唇:“真真……”
&esp;&esp;关好连忙给他画大饼:“不过这一路的辛苦付出都是值得的,等到了岭南,咱们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。”
&esp;&esp;严沐:“!!!”
&esp;&esp;严沐呼吸灼热起来:“保真?”
&esp;&esp;关好用力点头:“保真!”
&esp;&esp;听了这话,严沐瞬间觉得浑身是劲儿,就连挨了板子之后的伤都不严重了。
&esp;&esp;他抓着手里的黑麦馒头,大口大口的咬着:到了岭南,我就能位列仙班了!
&esp;&esp;这都是上苍对我的磨练!
&esp;&esp;即便之后的路上吃不好睡不安,犹如石头的馒头还弄坏了两颗大牙,可严沐还是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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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抱着这个信念,等诸人到了岭南地界,严沐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。
&esp;&esp;官兵将众人分到了不同的村落,等人走后,严沐来不及收拾行礼,立刻摇摇晃晃的跑过来:“真真!”
&esp;&esp;关好和水姨娘分得了一座土屋,这会子正在擦洗家具。
&esp;&esp;严沐过来后,眼含期待的看着她:“真真,到了,我们到了!”
&esp;&esp;“我们可以了!”
&esp;&esp;关好热了一身的汗,因着老王有医术,颇受本地人礼遇,她得将药柜子给弄出来,所以面对他就很有些不耐烦。
&esp;&esp;“可以什么可以?没看我忙着吗?”
&esp;&esp;严沐没有察觉,双目灼热的看着她鼓起来的大肚子,激动道:“自然是你说的那个呀!你,还有孩子,还有我,我们一家三口!”
&esp;&esp;要飞升上天、位列仙班啦!
&esp;&esp;“孩子怎么说?”
&esp;&esp;有仙缘的孩子,肯定和凡胎不一样,否则不会一路来岭南都没出过事。
&esp;&esp;他坚信这孩子是能和母亲互通心意的!
&esp;&esp;听了这话,关好慢吞吞的将手放在衣衫上,对上他期待的目光后,三指一捏,用力的扯出了一个小棉花枕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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