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令铎的话气得背过去，“还有什么要紧的事连年都不让人好好过了？”
&esp;&esp;“母亲慎言。”封令铎提醒，“朝廷的事，儿子不好透露，还请母亲保重。明日行前，儿子会交待小妹，让她在家陪着您。”
&esp;&esp;“别！”封夫人一听他说起封令菀就头疼，“千万别跟她说你去了哪里，你忘了上次你前脚寄了家书回来，她后脚就自己骑马去前线寻你？娘年纪大了，可再经不起你们兄妹俩这么折腾。”
&esp;&esp;封令铎应了声“是”，扶着封夫人行到了后院的垂花门外。
&esp;&esp;许是想着明日封令铎就要离家，封夫人没有先行回屋，而是跟着去了他的院子，看着下人替他一件件地收拾行囊。
&esp;&esp;家仆手里的衣物散落，露出一只小小的香囊。
&esp;&esp;封夫人望过去，方才还和缓的脸色当即便阴沉下去。
&esp;&esp;“她的东西你还留着？”
&esp;&esp;第3章 香囊想到她就胸口痛
&esp;&esp;“她的东西你还留着？”
&esp;&esp;封夫人语气沉冷，蹙眉瞪向封令铎，表情严肃。
&esp;&esp;封令铎怔了怔，顺着家仆的方向看过去，只见一只秋香色锦缎香囊上，依稀绣着海棠并蒂的图样。料子是上好的料子，那绣工却是极具辨识度的张牙舞爪，也难怪封夫人能一眼认出。
&esp;&esp;封令铎无意隐瞒，只神情淡然地应了声“是”。
&esp;&esp;承认得这么干脆，倒像是真没藏着什么心思，封夫人愣了一瞬，又听封令铎道：“大约是扔在什么地方太久，忘了。”
&esp;&esp;“是么？”封夫人将信将疑。
&esp;&esp;虽说那女人在的时候，恪初并不见多么沉迷喜爱，可自他封侯归家，得知那女人走了之后，本来就不怎么热络的性子，倒愈发变得清冷起来。
&esp;&esp;自己的儿子，自己清楚。
&esp;&esp;封夫人总觉得他对姚月娥，隐隐有些或许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牵挂。否则这归家的整整一年里，他怎么不仅对安排的相看不上心，就连宝华公主三番五次的示好都爱搭不理？
&esp;&esp;“那这香囊放着也无用，干脆扔了吧。”封夫人有意试探，封令铎并未出言制止。
&esp;&esp;他从始至终都淡漠地坐着，眼神不曾往那香囊上再落过一寸。
&esp;&esp;最后那家仆便拿东西将香囊裹了，扔进了廊外的秽篓。
&esp;&esp;封夫人心里舒坦下来，跟着嘱咐了几句保重自己、万事小心的话，起身便出去了。
&esp;&esp;廊外的雪窸窸窣窣的，将院里的梅枝压的咯吱作响。炭盆里偶尔炸出几声哔剥，有风从窗牖扑进来，带来一丝冷洌的香气。
&esp;&esp;封令铎忆起来，这香囊似乎是前一年的七夕，她不情不愿地补给自己的。
&esp;&esp;七夕素有乞巧的传统。女子们会对月穿针，缝制绣品，也有比拼香囊、团扇或者手帕上的绣工。
&esp;&esp;许就是因着这个原因，前一晚的姚月娥格外
&esp;&esp;温柔晓意，等到事后两人共浴，她才小心翼翼地问封令铎道：“若是明日我的香囊没有人要，郎君可以来取吗？”
&esp;&esp;封令铎几乎冷笑出声。
&esp;&esp;别人不要才想起他，也真亏她想的出来！
&esp;&esp;他不高兴，也不想展露，只假作疲惫地冷着张脸，不置可否地让她下去了。
&esp;&esp;等到次日绣工展示的时候，封令铎故意没有出现，他是想看看她那狗爬一样的绣工若是自己不要，还有没有人真会给取走。
&esp;&esp;那一日封府内院的游廊上，挂满了各式玲琅的绣品，姑娘们远远地瞧着，眼见上面的绣品被人一件件地摘走，只剩那只张牙舞爪的海棠并蒂香囊。
&esp;&esp;隔着一条回廊的距离，姚月娥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，到后来的焦躁、尴尬、最后似乎还有一丝不常见到的失落……
&esp;&esp;这令一直在阁楼远观的封令铎很是满意。
&esp;&esp;可当他起身想取走那只香囊的时候，外院一个名唤阿刘的护卫，却抢先将那只香囊请走了。
&esp;&esp;封令铎不喜别人沾染自己的东西，哪怕是封家最为落魄的时候，他的就是他的，从来不曾让步。但今日一事由他一手促成，他没有立场生气，只能莫名其妙当了回苦咽黄连的哑巴。
&esp;&esp;于是心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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