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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覆(1 / 2)

船头陷入一片混乱。

爆炸的冲击波将所有物品掀翻在地,厨师、华侨和侍者们要么缩在角落,要么抱头逃窜,几名护卫一边到处灭火,一边还要和清淤筏上的蒙面黑衣人交火。

若在平日,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卫对付几个“抵抗分子”绰绰有余,可现在,游船孤立无援漂在河心,周围一片漆黑,小船则如附骨之蛆时隐时现,一个在明一个在暗。

更糟糕的是对方扔过来的火团,把甲板上的人照成了活生生的靶子。

此时,谁都没注意到“忧心侄女”的温兆祥趁乱摸到船尾,他打开船舱门,眼前景象让这位资深的特工都呼吸一滞。

在被请出船舱的那一刻,温兆祥就暗叫不好,鲍思平特意留下俞琬,显是看准了她一介女子柔弱可欺,想从她身上撬出东西来。

可如今,他以为凶多吉少的女孩,竟成了这儿唯一站着的人。

她脚边的尸体,子弹从太阳穴贯入,穿出个血洞来,镜片扎进眉骨,死状骇人,赫然是鲍思平。再远处是另一具尸体,正是那特高课保镖。

她是怎么做到的?他尚未及细想,就被女孩打断了。

“只有两发子弹了。”

俞琬的微型手枪只有六发子弹,而她刚已经用掉了四颗——一颗射杀影佐,一颗解决鲍思平,还有两颗打偏了。

她望向船尾穿着黄绿色军服的人,十米开外太远了,这把枪只适合近身射击,以她那糟糕的准头,最后这两颗很可能扑个空。

巴黎站的精锐现在都在船头牵制敌人主要火力,而剩下几位都是新人,他们和俞琬没什么实战经验,正在船尾围着一个日本保镖缠斗着。

这时,全神贯注向外扫射的日本保镖,全然没意识到,后方也有只枪口对准着他。温兆祥接过女孩手中的武器,砰地一声,男人左胸中弹,应身而倒。

“来,帮我一把。”

船舱内的两具尸体被温兆祥和俞琬合力推上舷杆,清淤船随后响起枪声,不多时,尸体和船舷围栏上便多了好几个弹孔,伪造出了一场激烈的交火现场。

按原计划,温兆祥在射杀目标后会打伤自己手臂,以制造被抵抗分子袭击的场景来,未曾想现实徒生惊变,真正留在船舱里完成致命一击的,换成了俞琬。

月光被乌云遮蔽,两人无声对视,俞琬深吸口气,和自己的“叔叔”点点头。

温兆祥立刻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,他还从没把枪口对准过自己人,平素锐利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来:“万一……”

俞琬天生怕疼,很怕流血,可她知道船头的组员们支撑不了太久,那些保镖很快就会赶来船尾。

她把声音压得更低:“叔叔,我不敢向自己开枪,这是唯一办法,求求你,没时间了!”

他何曾不明白呢?男人额头渗出冷汗,他手指放在扳机上,咬了咬牙,屏息对准俞琬肩膀。

那里肌肉较厚,毛细血管较多,伤口看起来重,恢复起来也快,可这一枪又必须精准,万万不能伤及骨骼和大血管。

河风都静了下来。

女孩紧紧闭上眼,说不害怕是假的。

就当是小时候打针,虽然会疼,但忍一忍就过去了。只要别过头不去看,就不会那么害怕了……

“砰!”

痛感从肩膀炸开,让她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彻底投了降,女孩整个滑倒在栏杆上,旗袍晕出一朵暗红的花来。

她迷迷糊糊的想,这终究和打针还是不一样的,针头会拔出来,可子弹嵌进去,却像是有什么东西烙到了身体里,疼痛一层迭着一层往上爬。

温兆祥强忍住扶住她的冲动,飞速回到了船头。
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
远处传来巴黎圣母院八点的钟声,见温兆祥再次出现,船头清淤船整齐划一调转方向,黑衣人们迅速融入夜色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对所有船上的人来讲,这才短短一个小时,可却好像是过了整整一天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这群水鬼从黑暗中出现又消失,游船周围河面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,火已被扑灭得差不多,甲板上人们还惊魂未定。

也就在这时,船头安保才像意识到什么,飞一般地冲向船舱,看到那空空如也就知大事不好,再往船尾,只见叁具被乱枪打死的尸体,和一个脸色苍白、中枪昏迷的女孩。

他们这才明白,船头交火不过是障眼法,黑衣人真正的杀招是在另一头。

人群中刚有人咒骂了一声,船底忽而发出一声哀鸣,此刻,整艘船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摁着,开始向右倾斜。

“右侧船底漏了!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声。

“左满舵!左满舵!”忙着灭火的船长冲回驾驶室,把舵轮向反方向打到底。

可太迟了,倾角在加大。香槟杯、桌椅、未燃尽的窗帘,所有东西都向一侧滑去,甲板上的人也东倒西歪,尖叫着扒住栏杆。

岸边赶来的救生艇已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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