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,当得起『谦谦君子』四字嘛!」
湘阳王挑眉,似笑非笑:「谦谦君子……动口又动手?」
目光扫过宋楚楚的俏顏,又落了在江若寧身上。
宋楚楚支吾着低头,耳根早已红透。
江若寧垂眸轻道:「我……未言此语。」
宋楚楚顿时睁圆了眼,跺脚喊道:「江姐姐!」
馀光偷偷瞄了王爷一眼——那人神色平静,却隐隐透着几分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。
她心下一跳,忙凑上前,笑嘻嘻地挽住男子的手肘,轻轻一扯,将他引向船栏前,与她一同望向湖面。
「哎呀,人家只是胡说几句……」
她语气柔得像羽毛挠人,眼波微转,小声道:「丞相肚里还能撑船呢,何况是亲王?王爷这等雅量,哪会跟小女子计较嘛。」
她声音刚落,湘阳王已一手揽过她的腰,另一手也搭上江若寧纤腰间,将两人一左一右收至身侧。
语气轻柔得近乎宠溺:
「……回到王府,你们就知道。」
小琐事之宋娘子命犯贪睡
转眼间二月过去,正妃礼完成,江若寧正式成为湘阳王府的女主人。
雅竹居升格为正妃所居,重新修葺,添置高等侍女、首饰首帐。
若宋楚楚说不吃醋,那是骗人的。江若寧刚被封正妃那数日,宋楚楚每日去练武场骑马练箭,驱散心中烦闷。
湘阳王教她骑射已有些时日,现下愈练愈起劲,竟连平日练习所用的弓都吃不消,「喀」地一声,断成两截。
下人向湘阳王回报时,他也只是低笑了一声。
——若她不闹,还是宋楚楚吗?
数日后,袁总管亲至怡然轩送来一长匣漆盒,外观朴实,却一看便知非凡品。
宋楚楚拆匣一看,赫然是一把新弓——弓身乌沉细长,握柄包着柔韧皮革,弓弦紧实,拉力恰好,竟与她手劲、身形极为相合。
她的指尖摩挲着弓柄中刻的一个小小字样:「楚」。只见她耳根发红,动作却极为轻柔地将弓放入匣中,甚至还拿了锦巾铺底,摆得妥妥贴贴。
这醋,好像没吃得那么起劲了。
但对她而言,其实吃醋都是小事。大事是——李嬤嬤说,王府有了正妃,她便需要每早辰时初到雅竹居请安。
她欲哭无泪。入府以来,可是辰时才起床的呀。
清晨,雅竹居。
江若寧正对铜镜挽发,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,伴着一声打呵欠的低喃:
「妾……来请安了……」
江若寧回头,只见宋楚楚披着半松的霞色斗篷,眼皮沉重、步伐飘忽,两轮黑眼圈明显,一看就是才从床上滚下来没多久。
她声音迷迷糊糊地补上一句:「……时辰……刚刚好……吧?」
江若寧忍不住轻笑一声,手中簪花也差点没插歪。放下梳具,语气婉转:
「你真的需要睡这么多?」
宋楚楚一脸真诚点头:「需要,极需要。若不让妾补上一觉,妾就会——」
话未说完,外头传来侍女回稟:
「啟稟王妃,王爷吩咐请宋娘子午膳时同行。」
宋楚楚眼神瞬间一变,含着深沉哀怨。
「王妃……你能不能帮妾回个话——就说,妾午息还没醒……」
江若寧失笑:「午膳未到,你已打算回榻小憩?」
数日后——
王府书房。
湘阳王翻着宋楚楚近日绘画的小册,描摹的山水、人物虽不精细,却处处透着俏皮与灵气。他薄唇勾了勾,吩咐道:
「去告诉宋娘子,今日来书房用午膳。」
不多时,小廝回来,面带犹疑,低声回道:
「回王爷……宋娘子……尚在午息。」
湘阳王手中册页一顿,语气微沉:「这已是第几日了?」
「第十日……」
他沉默了一息,唇角抽了抽。
「午息——睡到这个时辰?」
「奴才问过阿兰姑娘,说宋娘子从早向王妃请安回去后,就说头昏……便一直睡到了现在……」
湘阳王不语,合上画册,啪地一声清脆响。
下一刻,他已起身,袖袍一拂,直往怡然轩而去。
怡然轩内,窗帘半垂,香气暖融融,小榻之上,一团粉色被褥隆起,宋楚楚正抱着香枕沉睡,一脸安详。
阿兰正欲唤醒,忽见湘阳王踏入,吓得半跪行礼。
湘阳王抬手止住她,目光落在那榻上熟睡的小人儿——
散乱的发丝,微张的唇,还发出极轻的鼻音。
他瞇了瞇眼,走近两步,在榻前负手而立片刻,声音极低:「宋楚楚,起来。」
她没有动静。
「宋楚楚。」
仍无反应。
他俯下身,伸手挑开她一缕发丝,语气微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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