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箫心软了一下。
其实谢潮生不太招蚊子,是她比较招蚊子。
他们两个都?穿的短袖加裤子,下午去溪边的路上,她两条胳膊、手上都?被咬了好几个大包。
谢潮生全程跟她一起,就被咬了两口。
今天买的东西多,柯箫根本没想起来要买花露水驱蚊贴这些东西。
她也没注意谢潮生什?么时候买的。
他走到?柯箫身?边,仔细地把她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都?喷了一遍,身?上一股浓烈的花露水香味。
“走吧。”
柯箫主动牵住他的手。
他的手很大,她根本握不住。
牵过去不过几秒钟,就被谢潮生变成了十指交握的状态。
有一种特别亲密特别缠绵的感?觉。
柯箫有点脸红,幸好她们已经走出了院子,农村里?没有路灯那?些东西,外头黑漆漆的,什?么都?看不见。
柯箫想了一下,带着他沿着水泥公路往上走,走了大概三百米,就到?了一个大打谷场上。
柯箫小?声说:“我小?时候在这儿还跟村里?人打过架。”
“为?什?么打架?”
柯箫想了想:“好像是我生一个小?孩的气,给别人糖不给他,他就咬了我一口,我就追着打他。”
谢潮生哈哈笑?起来:“还有呢?”
柯箫果然又想了一会儿:“村子里?没什?么吃的也没什?么玩的,我们就去抓着高处的竹竿往下跳。现在应该不敢了。”
谢潮生脑补了一下她说的玩法:“万一手没抓紧摔到?了很危险。”
“是啊。所以?现在不敢了。”
说话间,柯箫忽然压低了声音:“嘘——”
谢潮生配合地闭上嘴巴,用疑惑的眼?神看她。
柯箫指了指打谷场旁边一丛茂密的艾蒿,小?小?声地说:“看那?里?。”
只见艾蒿上头,几只绿莹莹的萤火虫正在轻盈地飞舞着。
这打谷场还是柯箫小?时候村里?人每年秋收后都?要用的,后来村里?人都?出去打工,不种地了,现在村子里?的老人也干不了那?么重的活儿,最多就是种几块自?家吃的菜地,用不上打谷场。
村里?人也变少了很多,孩子比柯箫小?时候少得多了。
没什?么人到?打谷场上玩。
这里?渐渐荒废了,周围到?处都?是野草和灌木。
萤火虫喜欢在这样的地方。
村子里?大多数都?是老年人睡得早,这个点,几乎所有人家都?熄了灯。
天上繁星灿烂,地上萤火虫的微光一闪一闪。
柯箫和谢潮生手牵着手,走到?萤火虫旁边安静地看着。
萤火虫越来越多,从一开始的几只变成十几只,还又陆陆续续从别处飞过来的。
落在艾蒿顶端的嫩芽上,照亮那?几片娇嫩的绿芽。
柯箫不经意顺着萤火虫飞来的方向?看去,发现它们在满天星辰下,好像组成了一条发着绿色荧光的小?小?银河一样。
美得像是一个夏日奇幻的梦境。
她转过头:“你看那?……”
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,就被人含住了嘴唇。
柯箫情不自?禁地闭上眼?睛。
谢潮生越吻抱得越紧,最后几乎是把她整个人都?抱在了怀里?,猛烈的攻城略地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吃入腹,融进自?己的身?体?里?。
柯箫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,只觉得越来越热,越来越热。
他忽然狠狠地吮了柯箫一口,松开她,狼狈地后退了两步,急促地喘息着。
柯箫先有些迷惑,然后就发现了他不自?然的站姿,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。
她也有了经验。
她轻轻咳嗽了两声,避开眼?神不去看他,低声说:“今天不行。”
谢潮生语气有点幽怨:“我知道。等我一会儿,我自?己冷静冷静。”
“嗯。”
柯箫很快注意力就放在了越来越多的萤火虫上,忘了这事儿。
过了不知道多久,谢潮生忽然说:“我好了。”
柯箫还卡顿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?么好了:“咳!那?我们回去了?”
“好。”
谢潮生又主动握住了她的手,走了两步,再次变成十指交握。
柯箫想到?他刚刚才冷静下来的事儿,觉得他又惨又好笑?:“你注意分寸,别又那?啥了。爷爷奶奶觉少,说不定听?见我们回去开门的声音会出来看。”
谢潮生委委屈屈:“我知道。”
回去的时候,柯爷爷和柯奶奶听?到?动静,只是在房间里?问了一声,听?到?是柯箫的声音,他们就继续睡了,没有出来。
他们住在一楼,凌云住在二楼一上楼的房间里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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