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ot掉一排威士忌,感官在节奏中支离破碎後又重组。
4/4拍,80bp,是偏抒情的摇滚乐,和他的心跳所差无几的拍数。
他知道谭言松曾经有打过鼓,但不知道打起鼓来是什麽样子,不就是敲敲鼓面嘛,能有什麽特别的?
他错了,大错特错。
谭言松的右手在hihat以「兹兹兹兹、兹兹兹兹」的频率敲击,他能看见对方右脚膝盖在鼓架後因踩踏大鼓若隐若现,拍点落在第小节的第一拍,和第二小节的第前两拍。
头微侧向左侧,略微凌乱的发丝之後,是噙着笑的唇,那张唇,在今晨轻拂过他吐出的气息,掀起浪cha0。
叶承翰想,也许站着溺毙就是现在的感觉。
他想不起谭言松是怎麽被学弟妹发现,又是怎麽被拉上台的。
他只记得他们在下课後,偶然经过礼堂,谭言松扯扯他的衣角,说这里就是他大学偷偷打过鼓的地方。
为什麽是偷偷?叶承翰来不及问出口,对方就往礼堂里头走去。
礼堂内成排的窗户,皆镶了彩绘玻璃,向晚的夕yan已经非常稀薄,穿透过玻璃,却仍染上些许se彩,他望向谭言松走在前头的背影,有种跟着走进对方青春里的错觉。
他跟着走,走着,在不算宽广的台阶停下脚步。
学长!是学长!谭学长!
他听见高亢的叫唤声,顺着源头望去,两个b他大些的学生,正兴高采烈地朝谭言松奔去,不久便将人团团围住,而後者眯起眼,含蓄地笑着说了一些话。
两人又聒噪起来,你一言我一语,将所有话语倾泻在阶梯上,慢慢地流到叶承翰脚边。
那是谁?其中一个穿着短版t恤的nv生,手指着他的方向问。
谭言松的目光像一支凌厉的箭,擦过nv生的指尖,朝他s过来,却在他眼前化成一滩月光,泼洒一地。
男朋友。谭言松不好意思地回道,竟有一丝腼腆。
啊!nv生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,摀着嘴,脸b当事人还红,眼眶以r0u眼可见的速度胀红。
眼看气氛就要变了样,一旁戴着银se耳环的男生,一言不发地走向前,轻轻给了谭言松一个点水般的拥抱,不知道说了什麽,只见谭言松朝他点了点头。
叶承翰在两人分离的下一秒,就用身子不动声se地遮挡在两人之间,那男生淡淡看了他一眼,眼里没有挑衅,甚至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味。
nv生的眼睛红红的,她说今天本来要练团,但鼓手上吐下泻,染上急x肠病毒,临时请假去挂点滴了。
她一双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眨了眨,问谭言松能不能帮他们代打一下。
谭言松起初以没有鼓bang婉拒,不料男生转身就从背包里掏出一双。
然後,然後他男朋友现在就在台上了。
叶承翰和谭言松的视线交会,他看见对方朝他g起私密的笑,像是倾诉一桩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,低声呢喃的回音回荡在记忆构筑的校园中,他悸动於谭言松的笑靥,尽管总夹杂着苦涩。
年少的悸动,是谭言松的低笑声,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中心,泛起一圈圈涟漪。
从里到外,由过往,及今日,连成一线。
叶承翰紧握着线的一端,深怕一松手对方就再也找不到他。
他当然也曾有怨怼,曾感到委屈,但只要一想到谭言松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,又瞬间感到不舍。
不要道歉了。
我不要你的道歉。
其实他想说的是,你从不亏欠。
谭言松下台之後,大汗淋漓,松开鼓bang的手,有些颤抖。
叶承翰在对方的脸上看见可以称之为畅快的神情,谭言松在他的记忆中,没有留下爽朗的印象,在怎麽激昂的情绪,都只有浅浅的笑,就算是现在—双眉内敛地扬起,如毛笔笔尖的顿点—这样的神情,已经可以说是外显的了。
「我之前有学过一点鼓。」谭言松叶承翰走近时,略微仓促地解释。
叶承翰伸手碰了碰对方的手。谁没有一点秘密?何况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。
「何止一点?」nv生吐槽道,自顾自地话当年,「学长没入团是我们人生的缺憾,哪有人打一打就突然断崖式放弃?」
谭言松眼神微动。
nv生举起手里的吉他晃了晃,「我不管,我都为了表演继续待在这鬼地方读硕了,难道没资格抱怨几句吗?」
男生抬手拐了拐对方的肩,示意不要讲得太超过。
「我抱怨完了。」说着,刷了一个和弦。
男生给了狐疑的眼神。
「真的嘛!你那什麽眼神?」nv生撞了对方一下。
男生耸耸肩,目光着落在叶承翰脸上,是好奇的打量。
半晌,收回视线,眼神又转到谭言松身上,叶承翰首次听见他的声音,和谭言松的有几分相似,只是多了点温度: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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