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日牵了云清的手,还?得了云清的礼物,他本来应该满足的,可他却控制不住。
他好像越来越贪心了,他想?和云清一起,想?每时每刻看?见他,想?他对?自己笑……
贺池垂下眼,掩下心里的失落,正想?转身回?主院,却发现?刚拐过弯的云清又退了回?来,出现?在了道路尽头?。
月光洒落在他身上,把他的笑容清晰地映在贺池的眼底,贺池看?见他笑着挥了挥手,“回?去吧王爷,明日见。”
贺池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,像是携了一缕清风入怀,他在夜色中也悄悄扬起了嘴角:“明日见。”
马铃薯
次日, 龙虎山匪徒一案便开始公开审理。
公堂外挤满了前来观看审案的百姓,龙虎帮罪行累累,桩桩件件都有板上钉钉的铁证, 百姓们都是证人, 他们被杀害的家人亲眷都是罪证。
钱大人不停歇地从早到晚审了一整天, 龙虎帮的四位当家、帮众、家眷,以及和龙虎帮勾结的商户全都被雷厉风行地判了刑。
四位当家里,除了高实手上的人命少一些,其余三人手上皆是冤魂无数,贺池念在刘元戴罪立功的份上给?了他一个痛快,吴天虎判了凌迟, 高实斩首,王铁柱判了腰斩,皆是当众行刑。
其余匪众和家眷,手上沾了人命的全部砍头,剩下?的流放;勾结土匪的商户,所有家产抄没充公,流三千里。
百姓们当堂叫好, 大快人心。
府衙的牢房爆满, 事态特殊,钱大人上报给?云清得到批准后,直接下?令立即行刑。
第二日一早,周边得到消息的村民们便来了封宁城,午时?还未到, 菜市口便已经挤满了人。
从牢房到菜市口的一路上, 街边的百姓挽着竹篮,里面装的全是臭鸡蛋烂菜叶, 街上许多铺子都关了门,商铺老板早早就占好了位置,都等着囚犯被从大牢押去刑场的时?刻。
需要行刑的犯人数量太多,钱佑才怕出意外,又将宁州大营的州兵借调过来维持秩序。
从牢房到菜市口的这条路不算长,却足足走了两刻钟,百姓们群情?激愤,手里的烂菜叶不住地往土匪们身上砸,嘴里也用?最恶毒的言语咒骂着。
吴天虎本?就浑身是伤,又被众人扔了满身的菜叶,看上去十足狼狈。
这时?,一个臭鸡蛋正正打中他的额头,蛋液滑进他的眼睛,他抬起赤红的双眼,向扔鸡蛋的方向看去,却发现?自己根本?辨别不出是谁扔的这颗鸡蛋——因为看向他的每一张脸,都写着同样的愤怒。
没多久,第二个臭鸡蛋又击中了他右侧的脸颊,吴天虎缩了缩头,他突然觉得右脸上愈合多年的伤疤似乎隐隐作痛起来,那?是他走镖时?被土匪所伤的,他恍然想起,原来他也曾和他们一样,如此地痛恨过土匪。
土匪们被囚车运到菜市口时?,额头已经被砸出血,浑身都是脏污,看上去无比凄惨,却无一人同情?他们,他们这么些年加诸在众人身上的痛苦,比这更痛百倍、千倍。
刑场上,贺池坐镇主位,钱佑才等官员肃立在两侧,行刑台上,刑具已经准备好了,午时?三刻一到,贺池扔下?令签,刽子手当即开始行刑。
吴天虎的惨叫声响彻刑场上空,王铁柱之前一路上还在不停地咒骂,这会儿却也白了脸,说?不出话来,其他的土匪更是被吓得面如土色,涕泗横流,忍不住开口大声求饶。
一个时?辰后,吴天虎终于?咽了气,接着是其余三位当家,王铁柱被押上来时?已经被吓得尿湿了裤子,哪还有之前嚣张的模样,倒是高实,面色要镇定得多。
三人的刑罚很快结束,紧接着便是一众普通土匪的斩首之刑了。
一排一排的人被押上来,刽子手机械地挥动手臂,直到最后,他们的刀都快卷刃了,行刑才终于?结束。
这场刑罚从正午一直持续到日入,地上的血糊了一层又一层,空气中似乎都飘着血腥味。
场上渐渐响起了哭声,从压抑着的悲鸣到号啕大哭,他们在哭那?些无辜被杀死的亲人,哭那?些连尸首都已寻不回的亡魂。
一滴水忽然落在了贺池的鼻尖,他抬起头,雨滴渐次落在他的眉眼和脸颊。
下?雨了。
……
雨下?了一夜,隔日清晨,王府的门房裹紧衣服,打开门正要去门口扫地,却冷不防被门口堆着的东西哗啦啦砸了满身。
门房低头去看,就见都是山货腊肉一类的吃食,怕碎的鸡蛋被篮子装好放在外侧,打眼一看都有好几筐,门房还没回过神,门口已经又来了一位大娘。
大娘手里抓着两只鸡,见门已经开了,许是怕送不出去,竟把鸡往一堆山货上一放,转身快步走了。
门房便也明白了这一堆东西的由?来,有了之前的经验,他便直接禀到了梦溪堂。
梦溪堂。
云清刚醒,便听阿舒说?王爷已经过来了,他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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