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了了以手支颐,想起了祝沥沥那双锐利却平静的眼睛。
原来他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,难怪原身对他稀罕得不要不要的
虽然那个故事也很俗套就是了,至于原身和祝沥沥的故事,那就更俗套了,简单来说,可以概括为“爱上一匹野马,而我的家里没有草原,只有一座皇宫”。
先从祝沥沥自己的故事说起。
根据桂鸾飞的调查,祝沥沥在进宫之前,一直住在北境草原靠近燕趾国边境线的一个名为驼峰村的小村里,是村里最厉害的马倌。
“他没有父母吗?”黄了了打断桂鸾飞的叙述。
“回禀陛下,听说废贵妃是突然来到村里的,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,后来住在村头的孙家见他可怜,给了他一口饭吃,让他住在自家的鞍房里,帮着照看一下马儿。”桂鸾飞翻了翻笔记,“他出现在驼峰村的时候,应该不过八九岁年纪。”
八九岁,半大小子,的确可以当个劳动力使唤了,这个孙家收留他,不亏。黄了了思忖着,随口问了一句:“这个孙家,是不是有女儿?”
桂鸾飞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她一眼:“孙家女儿和废贵妃年纪相仿,说起来,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。”
“孙家没把女儿许给他么?”黄了了很惊讶,这种养子当女婿的案例,就算在现代社会,也并不少见,如果放在小说里,那就是让人嗑生嗑死的伪骨科文学了。
桂鸾飞为难地还在拿捏措辞,桂鹤鸣已经先开了口:“这不是让你给搅黄了吗?”
“啊。”黄了了张大了嘴,“原来我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棒啊。”
她一句旁观者语气的调侃,让桂鸾飞眉头微皱,他既不知道皇帝现在对冷宫里的废贵妃存着怎样的心情,而兄长和皇帝之间轻松自在的气氛,也让他很不适应——尤其是他竟然不带任何尊称地喊皇帝“了了”!
“那这个孙小姐后来怎么样了?”
桂鸾飞收敛心神,忙答道:“孙小姐嫁到了邻村,如今孩子都有三个了。”
“哦豁——”黄了了拍了一下大腿,细数自己的“罪行”,“这么说来,我强抢民男横刀夺爱还逼得祝沥沥的小青梅转投别人的怀抱,这他不得恨死我呀?”
桂鸾飞欲言又止,桂鹤鸣轻笑一声,摇了摇手中的羽扇: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孙小姐的头一个孩子,在她成亲后半年内就出生了。”
“祝沥沥让人喜当爹了?!”
“孩子的相貌,同孙小姐如今的丈夫颇为相似”
“所以本来要喜当爹的是祝沥沥咯?”黄了了若有所思,“这些村里人,真会玩。”
她回忆起最后一次看见祝沥沥的场景,他青黑黑的胡茬,他油亮亮的手臂,他鼓囊囊的大腿——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被人轻易戴绿帽的样子。
“村里到现在还流传着废贵妃当年的传说。”桂鸾飞清了清嗓子,“说他和他的爱马,说他精湛的骑术,说他如何得了陛下青睐盛宠不衰”
“都说来听听。”桂鹤鸣推过一盘切成小块的苹果,黄了了顺手拈了一块放进嘴里,饶有兴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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