衬衫的男人。什么哥哥、帅哥叫得殷勤,徐谨礼都没什么表情。轮到那个女孩的时候,她前三秒没憋出一句话来,就在常壬骁要跳过去下一个的时候,她走到了徐谨礼身边,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。这个动作可把常壬骁吓得不轻,徐谨礼这人不仅保守还有点洁癖,最烦别人没分寸地往他身上贴。他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,有女孩借着体育课的机会贴着他,搞得徐谨礼面色铁青,私下里把人直接训哭了。这个小姑娘是新来的吧,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,那嘴都快蹭到徐谨礼的耳朵了。常壬骁头皮发麻,刚想打住,女孩就自己退回去了。但还是免不了多说两句,常壬骁厉声道:“怎么这么没规矩?有话站在原地说。”一排站着的姑娘们嬉笑起来,带着点讥讽的意味。徐谨礼一眼扫过去,瞧着那个撞到他的女孩,低下头不安地站在原地,手指揪着腿边的裙摆。刚刚女孩小声在他耳边央求,声音娇软,言语下流:“您要点我吗?我不贵的,给您打折好不好,就当赔礼……”他抿了一口酒,顿时不希望女孩是他的妹妹。他的妹妹高傲地像纳维亚半岛湖泊上的天鹅,除了对他这个哥哥有几分好脸色,对别人性子冷得像冰。他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妹妹不会这样低三下四,在男人面前摇尾乞怜,令他反胃。都说完了,常壬骁要他选。徐谨礼手里还握着酒杯,食指朝女孩的方向点了一下:“她。”性格不像归不像,但是因为面目相似,徐谨礼还是没有完全放弃,留下了她。
常壬骁便朝其他人都挥挥手:“行了,没你们的事了,散了吧。”这化了妆都长一个样,徐谨礼是怎么看出来不同的?常壬骁的眼神也在那个唯一留下来的女孩身上打量,看半天也没看出来个一二,只觉得身材不错,皮肤挺白的,别的也没啥特别的。“行了,那我走了。”徐谨礼起身,因为喝得略微有点多,身形虽然稳住了没晃,但是脑中带着一点晕眩。常壬骁虽然看他和平时没两样,但是清楚他的酒量:“回什么回,去我家酒店算了,就隔壁,又不是没你住的地方。”转头又那个舞娘说:“过去扶着点徐总,徐总难得看上个人。”女孩一下子被点醒似的,上前搭着徐谨礼的胳膊搀着他。徐谨礼垂眸看了她一眼,拉开了她扶着自己的手,语气疏离:“不用。”女孩一愣,带着点局促,轻声回答:“好。”常壬骁对他这个冷冰冰的样子见怪不怪,没说什么,让女孩跟着他们走,把人送到隔壁开了个顶楼的套房。醉意逐渐泛上来,徐谨礼倚在电梯的边上仰着头,灯光有点刺眼,看着有点重影。到了房间里插上卡,他坐在沙发里想去摸口袋里的烟,以前妹妹讨厌烟味,他碰都不碰。自从妹妹不见了之后,他常常一抽一整包,后来又开始戒。今天心里始终闷着一点躁意,像是壁虎爬在心上,让他久违地想抽烟。摸到了烟盒子之后,又想起了眼前人,一瞬间的犹豫,徐谨礼把烟盒子扔在了桌子上没动。女孩的目光聚焦在那盒烟上,站着问他:“您要我帮您点烟吗?”不像,又不像。徐谨礼没有耐心了:“去卸妆。”“好。”女孩依旧软软答应,去了浴室。难得像今天,喝这么多,倒也不是多醉,脑袋还算清醒。只不过情绪上带着点阴翳,让徐谨礼倚在沙发里闭着眼,又想起了出国前妹妹和他临别时不舍的脸。四年了,仅仅四年,他却发现妹妹在记忆里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。愧疚像是沉默呼啸的浪涛,席卷而来要把他淹没。“谨礼,她又不是你亲妹妹,我们也尽力了……”父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,绞着他的心。“又不是我亲姐,爸妈真的尽力了,哥你别朝他们发火……”弟弟在对面和父母坐在一边,难得朝他回嘴。怎么会因为不是亲生的就这么无足轻重?别人做得到,徐谨礼做不到。别的小孩最先会喊的是爸爸妈妈,小云最先叫的却是哥哥。抓周时撇开一圈东西,小云咯咯笑着抓住了哥哥的手。妹妹是他的第二个心脏,怎么会不重要?他太阳穴胀痛,凄声哑语:“好,既然你们不当回事,瞒我这么久,这里以后也不再是我的家了!”大门合上的声音仿佛到现在还有余震,从此他心门紧闭,叩不出声。女孩的声音传来,把他从回忆中拉回:“我卸完了,也洗过了。您睡着了吗?”徐谨礼睁开眼缓缓沉了一口气,打算要是不像就让她拿钱走人。他坐正弯腰去摸烟盒,过程中没有看女孩一眼,女孩上来主动给他点烟。昏黄的灯光下,一点莹亮的火光旁,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。徐谨礼瞳孔骤缩,呼吸在这一刻都被攥紧了,吐不出一口气,心脏被挤在胸腔里,闷得发疼。“小云……”刚点上的烟被他无意识地揉在了掌心里湮灭,惹得女孩一阵惊呼。“您这是干什么?会烫到的!”女孩着急地扒着他的手,去看那被烟头灼烧到的皮肉。徐谨礼顺从地张开手,把烟扔在烟灰缸里,由着她看。一模一样!但怎么会认不得呢?难道四年就把他这个哥哥忘了吗?徐谨礼摸着她刚吹干的头发,手都有些颤抖,眼神久久停留在她那张脸上:“小云,不认识哥哥了吗?”女孩抬头,犹豫过后开口:“您……是不是认错了人?我叫水苓。”仔细听的话,声音也和印象里大差不差,怎么会不是他的小云呢?徐谨礼捏着她的下巴,注视着那张脸。没有过这么像的,至今都没有,连脸上的小痣位置也一样,为什么不承认?为什么不认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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